Irene身為六二人,參照Human Design的視角,記錄的生命觀察。
「個體人」「家族人」「社會人」這些名詞是台灣獨有的人類圖語言,我們莫名習慣這種說法,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張圖是純粹個體/家族/社會人,當我們說「個體人」,意思是這張圖的「個體性能量占比很高」或「力道很強」,其餘的部分仍具有家族和社會性質的能量。
也就是說,每一張圖都有其專屬的個體性,要找到一張完全沒圈中個體閘門的圖,機率很低,我甚至不確定有沒有可能存在。前面幾篇提到的個體憂傷,會以不同深淺不同位置不同比重,內建在每個人身上,隨著不同機制觸發。只要是人,無法不沈迷自我,不追求精神和意義上的超越,都要在難以周全的現實裡感到憂傷。顯示者的憤怒裡有憂傷,投射者的苦澀裡有憂傷,生產者的挫敗感裡有憂傷,而無處遁逃的反映者被眾人浸泡在憂傷的空氣裡失望。
話說至此,我們將與主流共識分歧。憂傷甚至憂鬱,對工商社會來說是產值下降,以及社會家庭結構鬆動的前哨,所以從集體的立場來看是個問題。如果把個人性命提高到社會家庭之上,憂鬱就只是他個人的存活狀態。人在個體能量的內在擠壓下,渴望找到釋放能量的出口,有時候走運,正好能在社會家庭框架下找到自由說話做事的機會,但多數時候因緣難巧,個體能量只好擠壓在體內,在蠢蠢欲動中越來越憂鬱,直到爆發,什麼也顧不得,為了活命只能把自己放到家庭和社會前面,以本來不敢的姿態說些做些「忤逆」社會家庭共識的東西,那就是創作。個體能量一輩子身負憂傷,是因為這條命渴望體會突變,讓自我更無遮掩,得以揭露種種刁鑽旮旯的內在覺知。
寫作是非常狹義的創作,但對這個專頁來說可能是最簡單的舉例。文章如果為寫而寫,多半塑膠,沒人要看,發乎情才能確保文章基本趣味,文章如果止乎禮,讀是能讀但隨即忘記,偶爾遇到一篇內在洩洪顧不得義禮的作品,那種痴癲或挑釁或迷醉,才讓我們深受震動,體內的突變因子紛紛共鳴。個體認得出個體,勇於突破限制嘗試創作的個體,因此給他人帶來極大的激勵,雖然他根本沒有要管別人突變到哪裡去。
我們特別把個體的憂鬱點出來說,不是為了拉抬它的名聲,而是給他一個普通名份,沒有好壞。就好像圖裡面有敏銳的直覺,有活躍的思辨,有旺盛的體力那樣,是個事實,是這條命的配備。而配備是用來活這輩子,看看體驗到末端,這些配備會網羅到什麼東西,然後也許我們到時候會說,哦原來是這些東西啊,那我去洗澡睡覺了掰掰。 It is what it is。見證如是。
我這幾年來對探討這個題目有長遠的回應,而且想跟有興趣的人一起(又親密又疏離的一期一會)。應該會是一個課程,但是課程規模跟形式我還拿不準,需要繼續等待。如果有進一步的發展,再向大家報告課程消息,萬一沒有(我是不太相信內在推擠會放過我),主要精神就在連續發的這幾篇,應該也算交待了。
(這篇996字,真拍謝這麼長)
(因為議題敏感,這系列必須附註:這些都是我的個人生命經驗和人類圖見解,如果讀了不相應請別理會,快去別處找相應的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