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鵝講人類圖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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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rene身為六二人,參照Human Design的視角,記錄的生命觀察。

趨近


2020-11-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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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輯相本是我身為六二人,參照Human Design的視角,所記錄的生命觀察。六二人很難搞,好啦十二種人生角色哪種好搞,但如果辦一個難搞票選的話,含淚或含恨投給六二的票數可能遙遙領先。

Human Design的教材裡最令我啼笑皆非的地方,就是有時候Ra會說他不知道,例如五十歲過後的六爻會是什麼樣子,這位五一先生非常實際地告訴大家,他也不太清楚,因為當時他身邊的六爻人大多數都不夠老。

雖然這對於切身的我來說簡直是個黑色笑話,但我卻隱約能夠理解他口中的「不知道」,是即使他活到現在,見過夠多老透了的六爻人,也還是難以度測任何一個年輕的六爻人,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。好啦誰能猜得到誰老了會變成什麼樣子,但六爻人似乎變身程度可以比其他人更大一點,因為這是一群看什麼都帶點絕望的人,無米可炊的巧/瘋婦會煮出什麼鬼東西來誰知道?

我說絕望,意思不是鎮日頹喪枯等鬼使李棟旭來叫名字;而是這世上的一切,在我眼中都是一種趨近值。理解是趨近值,民主是趨近值,愛情是趨近值,信仰是趨近值。種種的前進都是靠近,沒有抵達。抵達不了不是因為不夠努力,而是因為理想值太過飄渺。就好像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道難忘的菜,可能因為時間或空間的緣故,再也不能吃到,於是那個滋味的記憶,從此成為黃金標準,任你如何複製,都只能得到非常像、有點像、或甚至一點也不像的贗品,讓你檢討究竟是哪個味道不夠,你卻拼拼湊湊說不出個確切。大概就是這個意思,我天生內建著自己也不明白的黃金標準,用來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,因爲這個世界只是無數條趨近值的曲線,而目的地彷彿遠在另一個象限。

但也因為這樣,絕望本身也成爲一種趨近。理想只存在另一個到不了象限,本來是非常絕望的事實,但是在這裡卻負負得正了。絕望,卻不真的絕望,總覺得世間各種的有或沒有,終將會有一種更爲提升的版本,因為我眼中所見的一切生命,明明都值得更好的世界。

理想還沒到,絕望也不專心,那剩下的就是趨近了。六爻可能是最願意肯定趨近值的人,我說前進只是靠近,卻不願說前進可能根本是遠離。用智識去想阿基里斯怎麼追烏龜的話,我的確不知道他該怎麼追得上,但如果烏龜真的是他心繫的目標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用自以為前進的趨近,在這個象限裡游走,才有機會以對的念想在對的時間來到對的位置,迎接某個莫名瞬間的降臨,人龜得以片刻相會。

趨近是徒勞,卻也是唯一的可能性。這些話,我說出口也覺得吃驚。幾年前的我完全不可能會相信,有這麼一天,我會說,這世上的一切都帶著希望。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事,所以Ra說他不知道六爻老了會是什麼樣子,我其實有點懂。